15

乔念被拖走后，霍砚一个人回到了老宅。

他开始疯狂地收拾这个被烧得一片狼藉的别墅，试图将它恢复成记忆中最美好的样子。

他想用忙碌麻痹自己。

可每当看见一件老宅里残存的旧物时，记忆就如同毒药般将他反噬。

他看见江雪小学时最爱玩的洋娃娃，是他送的，破得像烂布一样江雪都舍不得扔。

他看见江雪初中时的日记本，清秀的字迹晕成一团，却记录着少女最纯真的心事。

“明天阿砚哥哥生日，我攒了好久的钱，要给阿砚哥哥一个大大的惊喜。”

他浑浑噩噩地走到院子里，看向那棵化为焦炭的老樱花树。

恍惚间，他看见少年的自己站在樱花树下，将最美的一朵夹在江雪的耳畔。

风有约，花不误，年年岁岁不相负......

可他终究还是负了她。

月色下，霍砚跪在樱花树下，将头埋在双膝间，哭得不能自已。

乔念被强行流产后，亲子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。

如霍砚所料，孩子果然不是他的。

自此，霍砚心中最后一丝微弱的愧疚也烟消云散，只剩下无尽的恨意。

一种毁灭一切的恨意。

霍砚推开病房门时，被铁链锁在病床架上的乔念猛地回头。

这么多天了，她终于再次见到了霍砚。

可惊喜过后，却是无限的恐惧。

她看见霍砚一步步逼近她，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狠戾。

“阿砚，我求你，我可以主动离开，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！”

乔念试图求饶，霍砚却自顾自地解开她手上的锁链，拽住她的手。

“阿砚，你要做什么？”

乔念惊恐大喊。

霍砚什么话都没说，而是强行拽住她，一路往马路上拖行。

废弃的公路上，一辆汽车早已停在那里。

霍砚用当初绑住江雪的麻绳，将他和乔念一起绑在了汽车后面。

乔念顿时明白他要做什么，整个人都吓得大叫。

“霍砚，你疯了？你想死吗？”

麻绳已经绑好，霍砚幽幽望向驾驶座上的保镖，开口道：“开车！”

“嗡——”

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。

霍砚和乔念两个人瞬间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甩翻在地。

皮肉与粗糙地面疯狂摩擦，滚烫的汽车尾气直扑口鼻。

耳边乔念在尖叫，霍砚浑身疼得几乎要燃烧。

可他心中想的却是：小雪当初该有多痛？多绝望？

拖行结束，霍砚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，立马对着保镖下令：“给乔念包扎。”

几乎疼死过去的乔念抬头看向霍砚，心中居然浮现一种可笑的期望。

他是心疼她了吗？

是不是承受完这些，他们还能回到从前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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